粮站一将永远留在我们这一代人记忆中

发布时间:2024-03-15 来源:爱游戏app注册

 

  去年秋天,我借同学聚会之机,专门看了我原来的工作单位------太平庄粮站。尽管现在它已改名换姓变成私有财产了,但它的容貌未改,苍容依旧。不同的是,院子里增加了一台瓜籽清选机和一台地磅。还有仓库和院墙上的“仓库重地,严禁烟火”“宁流千滴汗,不坏一粒粮”和“实现四无粮库”等标语已荡然无存。但我总感觉到还是那么熟悉,那么眷恋。回想起我们当年在这里办公,在这里收粮……脑海里一幕一幕地呈现在眼前。太平庄粮站,始建于一九五五年。我刚参加工作时,听王占士和柴万二位老同事讲:单位是从吉生太公社西茅庵搬迁而来,工作人员是从供销社分离出来的。它担负着太平庄、大黑河两个公社的粮油购销任务和市镇人口的成品粮油供应,跨界收购达茂旗文公公社部份粮油购销任务和市镇人口的成品粮油供应,同时负责一个边防哨所的军粮供应。刚开始,据说粮食是露天存放,院墙是:四面挖一道沟,办公室非常简陋。

  全站有一百万斤仓库三栋,二十万斤土圆仓五个,院里有石头池仓五个,器材库和食堂。一九七八年以前,办公室、成品库、器材库和食堂全是土木结构。院中央安放着二台五吨和三吨磅称,有三间过称开票,检质验等和饮水休息室。三栋大库,我记得是在一九六六年建的,我们上学时,课外活动经常去看盖房工人砌砖垒墙。一九七九年、一九八七年和九十年代后期,分别盖起了新办公室,新食堂、新成品库和器财库,院里全部硬化,全土坯仓库彻底消失。总占地面积三亩左右。

  粮站座落在公社所在地西南角,与武川县厂汗木台公社壕赖山公社,达茂旗文公公社接壤,吃水常年靠驴拉人推。我问建站时期的老同事,为啥不把粮站建在大黑河与太平庄两公社交建处?两地农民粜粮买面都方便,偏要选择这个吃水不方便,四面农户全包围的地方?他们告诉我,因为内蒙是个南粮北调的地区,国家为了减轻运输负担,在建站时有意向南前移三十里。

  一九五三年到一九七八年,国家实行粮油统购统销,(当时为人民公社)是以三级所有队为基础。以生产队为单位,经公社每年组织查田定产,向粮站交公粮,卖余粮。(先国家后集体然后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最优质的粮油交给粮站,把第一场晒干扬净的粮食在国庆节前送到粮站,向国庆献厚礼。(叫爱国粮,文革时期叫忠字粮)一九八五年到一九九七年,国家实行粮食合同定购和议购议销,这时两乡农民以户为单位交售“爱国粮”。一九九八年到二00四年,国家粮食购销企业按保护价敞开收购农民余粮;二00四年六月份进行粮食转制停业经营。二00六年,粮食局局长捧回了粮食转制大奖杯,并受到表扬,而全旗粮食职工拿着微乎其微,甚至不够全家人一年的生活费的转制基础股和工龄股下岗回家。全旗十九个加工收储企业先后全部倒闭,绝大部份处理给私人经营。

  在此期间,粮站在我的眼里,经历了风风雨雨,为国家粮食购销调运加工,抗灾救灾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全体职工夜以继日地为保护国家的粮食付出了辛勤的汗水和心血。那时的农民认为交粮纳稅是天经地义的事,每年粮食收购时期,首先考虑的不是个人小家庭,想到的是争交爱国粮,踊跃交税纳粮。

  特别是每当九月下旬至十一月底,粮站最为热闹,交粮的车马浩浩荡荡,从早到晚人流不息,出出进进,农民把晒干扬净的粮食,一车接一车地运往粮站,不等天亮就排队验收,过磅入库,一张张笑脸映照着一颗颗朴实而真挚的热心。那时村村有下乡干部,粮站有公社驻站领导,随时掌握各个生产队的入库进度。七十年代以前粮站专门为粜粮的农民设有饮水休息室,为了照顾远路农民,每个粜粮农民卖给两个白焙子。(每个五分钱,不收粮票)有时侯,他们死缠硬磨地多买几个,真是比现在吃月饼还香。

  粮站千方百计为粜粮农民创造方便,做到随到随收,绝对不允许到站的粮食隔夜收购。在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期,粮食入库叫刮台风,正是军管时期,不按正规行事,农民冒雨冒雪碾场,粮站放宽标准收粮,一些达不到标准的粮油,为粮食安全储存带来了很大的隐患,给粮站职工增加了不必要的劳动强度。一九八三年农村实行包产到户后,这时粮食收购由过去以队为单位,变为两个乡的农民以户为单位交售“爱国粮”。对粮站而言,工作量更大,有时乡政府为完成任务,粮站职工带着车和秤上门收购,这样既为粮站职工收粮增加了工作量,也为粮站增加了不必要的开支。那个年代的农民估计还记的吗?自从财政下放到乡政府后,农业税费越来难收。不知是税费摊派太大,还是粮食产量低下的原因,有部份农民因交不起农业税弃地离乡。

  随着农民生活水平的逐步的提升,粮站不仅敞开收购农民的余粮,而且前来粮站兑换瓜籽、黄米、豆类和小米之类的农民慢慢的变多,有男有女,有开四轮拖拉机的,有骑自行车的,兑换数量有多有少,从早晨到傍晚,整个粮站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直到二00四年农业税全部取消,粮站也就这么冷清下来。

  粮站,对外界人士来说非常羨慕。有考住学校的学生,必须去粮站办理粮食关系;有外出办事的来粮站兑换粮票的;吃市镇供应的想多买点细粮;逢年过节想多买点节日商品;还有装粮借条麻袋;装面借条口袋;用几根口绳;村子里唱戏或者其它事情借块苫布;娶媳妇用块席子……看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在那个时侯这可是等于帮了大忙,解决了难题。更羨慕的是粮油检质员,粮食的水分杂质和等级全在他的掌控之下。那时群众有句流行语:一生当个检质员,不用花钱买香烟。如果当个售货员,兜里不缺零花钱。每当收粮时,凯歌、青城、千里山各种牌子的香烟满桌子飞。所以粮站与各行各业都有不解之缘。

  特别是进入元月份,粮站开始调运粮油阶段,这个时侯每天有呼运公司和呼市战备集团的汽车,源源不断地把粮油运往呼市粮食一库二库和植物油厂。每当遇上雪天道路不好走时,市政府把调运任务分解到各个有车单位。我记的呼市客运公司的班车还来调过粮食,那时是解放牌客车,每个座位上放一麻袋粮食。最大的汽车要数太拖拉,仅车头上面有个铁栏里面就能装十五麻袋粮食。每当这样一个时间段,粮站装卸工人少则十几人,多则二三十人,白天装车,晚上标包,不分昼夜地为调运粮油忙碌着。这个时侯,粮站不仅是轰轰烈烈的调运粮油场面,而且也是客运转运的忙碌季节。那时侯交通不方便,每天有很多人来粮站搭车出门回家的。通过粮站职工与开车师傅打个招乎坐个顺车,捎点东西。还有抽烟用打火机的,通过粮站工作人员与司机要瓶汽油,从呼市捎点大碳、醋和酱油之类的东西。所以,当时的粮站不仅为国家担负着粮油购销调运等无法替代的作用,而且也为当地农民解决了燃眉之急。由于工作所需,粮站职工与农民也变成了朋友,农民也把粮站职工视为情同手足。

  粮站現在很多人似乎已经忘了曾经的存在。对于八十年代的人来说,可能印象忽隐忽现,对于九十年代的人来说,粮站是个什么机构,基本沒有什么概念。对于七十年代以前的人来说,印象应该深刻,因为在粮站存在的时期,他们都是其中的参与者和见证者。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不论是工人还是农民,干部还是军人,市民还是学生,都是其中的一员。

  粮站,这个和农民生活与国家息息相关的国家机构,过去基本每个乡镇都有。現在提起粮站,大多数都会很陌生。有印象的大概也是脑海中闪现的也是“下岗、买断和失业”这些字眼。自从国家彻底取消农业税,随之粮食改制后,粮站也就这么由冷清变为消失。过去每当正月十五上百号参与闹元宵的粮食秧歌队伍再也不见了。征收公粮轰轰烈烈的记忆也在人们心中慢慢退去。曾经家喻户晓的“粮站人”似乎也在人们的记忆中逐渐淡忘了。就连过去一个单位工作过的同志,十几年来想见一面也是件难得之事。粮站曾经遍及农村牧区,而今渐渐淡出生活,正湮没于历史的尘埃。

  今日粮站早已人去楼空,交粮也成陈年旧事,它的史命已完成。然而,昔日的辉煌功不可抹,粮站职工与农民对国家所做的贡献已載入史冊,它將永远留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中!返回搜狐,查看更加多